,今年四十有三,以脾气持重温和出名,轻易不会得罪人。
今年三月时,窦仪曾奉郭荣的命令,临时出任行在三司使,赴淮南征粮。
淮南当时的地方长官俱是禁军的高级武将,麾下都是些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兵,怎会将宝贵的军粮拱手让给窦仪?
结果不言而喻。
窦仪在淮南耗费了一个多月时间,却没征到几车粮草。
若非范质求情,窦仪的项上人头差点就被郭荣借去平息军愤。
事后,窦仪自然是被罢黜冷藏。
直到洛阳留守空缺,加上范质有意的提醒,郭荣才想起还有这么号人可用。
窦仪的全部履历,早已印在李延庆的脑海中。
不管怎么看,窦仪与武官集团都不是一路人,还差点因为武官的强势而掉了脑袋。
郭荣与范质选出窦仪任西京留守,恐怕就是看中了窦仪与武官集团的恩怨。
李延庆打量了一眼身形微胖的窦仪,微笑道:“侍郎实在过誉了。”
“过誉?本官不这么认为。”窦仪接着说道:
“当时本官恰巧也在淮南,若非你在滁州力挽狂澜,这滁、扬两州怕是会早早落入伪唐之手,数万大军的退路也会因此堵塞,我军定然伤亡惨重。
可结果呢?立下主功的你只是官升一阶,从旁协助的尹崇珂却是连升四阶。”
窦仪摇了摇头,轻声感慨道:“这文武差距,实在悬殊。”
听起来,这窦仪对武官的超格待遇似乎抱有很深的不满。
当然这也不奇怪,这年头不恨武官的文官才是异类。
这窦仪,怕不是在试探我?李延庆觉察到一丝异样,仔细思忖了一番,方才郑重回道:
“功绩自有朝廷决断,非下官可以置喙,但武官升阶确实远比文官容易,这实在有些不公平。”
窦仪含笑着点了点头:“说的不错,你出身武家,能有这等见识,实在难得。”
看样子,窦仪是真的在试探自己对文武有别的看法,方才自己若是说错了话,这窦仪怕不是能当场表演川剧变脸...李延庆心中肃然,当即回道:
“下官认为,当今乱世,正是武将乱权所致......”
窦仪闻言,脸上笑意愈盛,出声打断道:“这些烦心事不提也罢,你今日上门,也不是为了与本官聊这些的吧?”
看样子试探结束,该进入正题了...李延庆开门见山道:“下官今日登门,是为十阿父而来。”
“十阿父...”窦仪收敛笑意,面色凝重:“洛阳百姓深受十阿父之苦,对此早有怨言,只是你也知道,这十人俱是勋贵,实在难以对付,本官赴洛阳已有月余,却仍不知该从何处下手......”
说罢,窦仪竟哀叹出声,似是真情流露。
李延庆自是有备而来,回道:“下官以为,这十人虽有十阿父之名,却不一定就是铁板一块,不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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