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聿恒声音沉缓道:“太吵了,把窗关上。”
“是,提督大人。”阿南起身把窗户关好,似笑非笑地靠在窗上。
朱聿恒微垂双目看着面前袅袅的茶气,阿南手中转着茶杯,两人一时陷入沉默。
院落之中,不知道谁在吹着一曲《折杨柳》,笛声轻轻细细,娓娓如诉,像一抹似有若无的烟岚在他们身边流转。
“其实,那些流言……”因为心头无言的悸动,朱聿恒开了口,又不知如何说下去。
毕竟——他不知道在阿南的心目中,他还是不是那个宋言纪。
那么,他有什么立场解释呢?又能怎么对她解释呢?
阿南等待了一会儿,见他一直犹豫未开口,便笑了一声,问:“你是说太孙妃的事?莫非你知道内幕,最终花落谁家啦?”
看着她脸上那戏谑的神情,朱聿恒别开了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啜了口茶,阿南因为笛声想起一件事,问:“对了,上次葛家那支笛子,现在哪儿?”
“应该在南京刑部衙门的证物房。”朱聿恒抬眼看她,“怎么了?”
“我前几天给你制定练手计划时,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性,所以想借来看看,或许能解开它的秘密。”阿南捏着茶杯,一扫刚刚的玩世不恭,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,“毕竟,这是你身上‘山河社稷图’唯一的线索了。”
朱聿恒默然点头,吩咐侍卫前去刑部将那支笛子取来。
“前两次发作都是在月初,现在掐指一算,好像时间已经差不多了……”阿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,抬眼望着他,“关于下一次,你有查出什么线索吗?”
朱聿恒摇了摇头,道:“我这病与九州安定颇有牵连,因此圣上也极为关注,已下令各地严密排查最近可能出现的隐藏灾祸,尤其是人烟稠密处。但天下之大,山河广袤,仓促之间又如何能寻得出那一处呢?”
“唔……”阿南皱眉沉吟着,似乎还想说什么,只听门扉扣响,卓晏带着诸葛嘉和南直隶神机营的戴耘到来了。
神机营中,最不缺的就是火油火.药等,听皇太孙殿下说要一批火油,他们自然满口答应。
阿南敲上了朝廷这根大竹杠,跟他们毫不客气,在桌上划拉着算了算,说:“东西有点多,我去借点笔墨。”
说着,她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门,那一溜烟的兴奋步伐,让朱聿恒仿佛看到一只偷了鸡的小狐狸。
过了足有一盏茶工夫,阿南才施施然回来,手里拿着张写满了字的纸,说:“这里的账房可真小气,不许我借笔墨,我只能在那边写好了拿回来。”
诸葛嘉见上面全是火油火.药硫磺芒硝之类的危险物事,那清冷眉眼上顿时跟罩了寒霜似的,当着皇太孙的面不便发作,只对阿南道:“要这么多,恐怕有所不便。”
本以为她只是要一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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