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很薄,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。
夏昭衣被轻轻推醒后,眼睛只惺忪了一瞬,便恢复清明。
在她听明白胡掌柜的来意,接信拆开时,杭玉生起身去倒清茶,殷勤送到她跟前。
茶香清幽芳雅,汤色碧绿澄清,茶韵似春夜清河边的嫩草,有着悠远葱茂的勃然生机,夏昭衣淡淡一笑:“多谢。”
这边的官员们目露欣慰,对面的官员们暗暗翻了数十个白眼。
虞世龄毫不掩饰对杭玉生的鄙夷,摇了摇头,目光转向旁处。
诸葛山见那么短的一封信,少女却看了许久,忍不住道:“阿梨姑娘,信上所说的,可言重?可与河京有关?”
少女俏容上的神情一贯让人看不透,半响,她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,笑道:“毕家军早先挑拨,哄骗关宁行军月前发兵常阳文台县,今得知李乾朝廷气数已尽,关宁行军连夜北上,文台县由曹淳山所率得平邳兵经常阳一带反入侵,直取白光乡。”
众官面容大惊,纷纷睁大眼睛。
虞世龄也坐不住了,皱眉朝少女看去:“曹淳山?他这说打进来,便打进来了?!”
胡掌柜和伙计在楼下坐了阵,还是觉得无聊,索性想着,不如回去。
说着,她看向杭玉生:“杭大人,我要回去休息了,告辞。”
夏昭衣将信纸收起,说是想办法,她重新趴了回去,继续睡觉。
魏尧君也扬起一个和煦笑容,抬手冲她作揖。
詹宁和胡掌柜,还有胡掌柜带来得伙计跟在她身后。
魏尧君叹息:“可能,是曹淳山背后的宋致易吧。”
“如此看去,好像也不怎么威风嘛。”
她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,众人更不敢吱声了。
虞世龄道:“不大,但这里没人,就显得大了。”
见她神色凝重,收拾好纸笔书册的虞世龄等人都心起不安。
这天下,谁敢说李氏铁骑是丧家之犬?
杭玉生将之前那杯少女未喝一口的茶让范等春拿去泼了,他则重新又倒一盏温烫的茶水端来。
夏昭衣明眸清澈:“谁要去关心丧家之犬?”
夏昭衣看了他一眼,收回视线看回这薄薄信纸。
除了信,胡掌柜还带来老者和顾老宗主出去两日都未归的消息来。
“可宦海沉浮,不是都会老奸巨猾吗?”
才要起身告辞,门口一匹快马赶至,来人胡掌柜认识,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金兴酒楼的一名夏家军士兵。
胡掌柜还有很多话想说,不过看着少女单薄纤细的背影,他忽然就不想打破这份静谧了。
自官廨出来,魏尧君便忍不住道:“曹淳山的平邳军也没多少人,这值得她这么犯难吗?”
不过,这消息在散会后才说的。
不过说着吓人,又觉得还好,少女到底不是老皇帝,不会动不动要砍人脑袋,抄人家族。
一路无言,只剩他们细碎沙沙的脚步声,每一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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