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昭衣离开户部官廨出来,街上几乎已不见人影。
长街灯火明亮,每隔二十步便有一盏高悬的路灯,夜风很大,清凉惬意,高空的风吹着轻盈的绵云,大地的风,则吹动着少女的长发和她轻薄的夏衫。
杭玉生他们跟随出来,和夏昭衣道别,称今夜两番谈话受益匪浅。
詹宁立在马车旁,待少女要上马车时,詹宁很小声地道:“二小姐,沈将军喝醉了。”
夏昭衣的动作一顿,侧头看他:“他还在玉明酒楼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去玉明酒楼。”
“嗯!”
玉明酒楼的大堂仍灯火煌煌,伙计们从最角落的杯盘狼藉开始收拾。
沈冽伏在一张桌上,挺拔高大的脊背微微弯着,随着呼吸一起一伏。
夏昭衣才迈入大堂门槛,夏昭学三个字让她的步伐一顿,抬头看去。
夏昭衣微笑:“诸将先去西北,我随后就到。今河京一别,他日我们西北再见。”
“哪里哪里,”毕兴磊道,“贤侄这几日定会忙碌,我们都知道的。”
毕兴磊手里拿着根筷子,咣当一声,敲在茶盏上,道:“当时情况混乱,欧阳老将军当机立断,带了一队三十人的轻骑兵,绕后去捉高蒙丽。只见欧阳老将军上箭拉弓,连发十箭,十箭射死十人!在夏国公率兵赶来救援时,欧阳老将军带着那三十人,已斩敌首四百!”
“好。”夏昭衣说道,她侧过头去,让詹宁过来搭把手,把沈冽扶出去。
沈冽有些恍惚,感觉像是一场梦,怕一眨眼,少女便烟消云散。
毕应道:“去去去!”
毕平道:“爹,你为啥跟去?你不是我们毕家军的吗?”
毕兴磊本来想拿筷子敲他的头,忽然停了下来,沉沉一叹:“也是……你不懂。”
大堂里的光落在她脸上,柔和清珲,她这一笑,眼波流盼,乌黑有神,美不胜收。
毕应回神:“嗯?”
这一称呼,让在场男人的另一半酒也快醒了。
毕萧最先看到少女出现,随着他的目光,酒桌边的人渐渐静下,都朝大门看去。
毕兴磊平时不爱讲以前的事,但今日酒气来了,加之就要回西北,万千思绪一起,他如打开了话匣子,滔滔不绝。
她语气平淡,没用豪情壮语,也未倒酒痛饮,但听在毕兴磊耳中,便是觉得生出一股热血来。
声音清脆沉稳,落落大方,没有半点拘谨和不自在。
夏昭衣走去,道:“毕将军好。”
沈冽终于动了,微微抬起头。
夏昭衣笑了下,看向叶正:“酒钱可结了?”
见毕应醉醺醺的目光一直看着少女离开的大门,毕萧用胳膊肘撞他:“六郎!”
但她开口了,语声清沉温柔:“沈冽。”
手里的筷子在茶盏上又一敲,毕兴磊道:“我啊,再给你们说说夏国公年轻时,雄霸北部那事!郑北那更北面,有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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