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语住送话器。
“乔,”他说。“来听听,有个神经病人声称他看见一台缝纫机在街上走过。”
克兰拿起他的话筒。“给我接245,”他告诉总机。
听筒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。“是《使者报》吗?是《使者报》吗?喂,这是……”
“我是克兰,”乔说。
“我要《使者报》,”那个人说。“我要告诉他们……”
“我是《使者报》的克兰,”克兰告诉他。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你是记者吗?”
“是的,我是记者。”
“那你仔细听着。我慢慢地清楚地告诉你刚才发生的事。我正在街上走着,看……”
“什么街?”克兰问。“还有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东湖,”对方回答说。“第500条街还是第600条街,我记不清了。我遇见这台缝纫机沿着大街滚十动。我想,你也会这样想,你知道,如果你遇到一台缝纫机——我想有人在后边推它,后来脱了手。然而那也是很奇怪的,因为这条街很平。没有一点儿坡度,你知道。真的,你知道这个地方。平得就像你的手心一样。而且街上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。那是在清晨,明白……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克兰问。
“我的名字?史密斯。这就是我的名字。杰夫·史密斯。当时我想,也许我应该帮助这个脱手撒开缝纫机的家伙,所以我就伸手去拦它,可是它却躲着我。它……”
“它怎么啦?”克兰大声喊着。
“它躲着我。啊,天哪,先生。我伸手去挡它时,它问到,边,我抓不住它。好像它知道我要去抓它而不愿意让我抓住它似的。它问到一边,绕着我,尽快沿街往下跑去,不断地加快速度。到拐角的时候,它非常轻快地就转过去了,而且……”
“你住在哪儿?”克兰问。
“我的住址?你说,你问我的住址干什么?我在告诉你关于缝纫机的事。我打电话给你,给你提供一个写故事的素材,可你不断地打断我。”
“我必须有你的地址,”克兰告诉他。“如果我要写一篇报导。”
“哦,那好吧,如果是那样的话。我住在北汉普顿街203号,在阿克塞尔机器厂工作,开车十床十的。我有一个星期没喝酒了。我现在非常清醒。”
“很好,”克兰说。“继续往下说吧!”
“唔,没有什么更多的要说了。只是当这台缝纫机从我身旁过的时候,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,感到它好像在盯着我一样。好像从它的眼角斜视你似的。可一个缝纫机怎么能看你呢?缝纫机没有眼睛,而且……”
“是什么使你认为它在看你呢?”
“我不知道,先生。只是一种感觉罢了。就像我的皮肤在背上颤十动似的。”
“史密斯先生,”克兰问。“以前你曾经看见过类似的东西吗?比如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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