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28章 记忆与印象2(6)_我与地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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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是呀,想入党想了一辈子。B校长,好人哪!可世界找不着这么好的人!”

  那老师说罢背起手,来回踱步,看天,看地,脸上轮换着有嘲笑和苦笑。

 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,问:“怎么了?”

  “怎么了?”他站住,“百年不遇,偏巧又赶上涨工资!”

  “那怎么了,好事呀?”

  “可名额有限,群众评选。你说现在这事儿邪不邪?有人说你老B既然入了党还涨什么工资?你不能两样儿全占着……”

  这老师有点儿神经质,话没说完时已然转身撤步,招呼也不打,惟远远地在地上留下一口痰。

  庄子

  “庄子哎!回家吃饭嘞——”我记得,一听见庄子的妈这样喊,处处的路灯就要亮了。

  很多年前,天一擦黑,这喊声必在我们那条小街上飘扬,或三五声即告有效,或者就要从小街中央一直飘向尽头,一声声再回来,飘向另一端。后一种情况多些,这时家家户户都已围坐在饭桌前,免不了就有人叹笑:瞧这庄子,多叫人劳神!有文化的人说:庄子嘛,逍遥游,等着咱这街上出圣人吧。不过此庄子与彼庄子毫无牵连,彼庄子的“子”读重音,此庄子的“子”发轻声。此庄子大名六庄。据说他爹善麻将,生他时牌局正酣,这夜他爹手气好,一口气已连坐五庄,此时有人来报:“道喜啦,带把儿的,起个名吧。”他爹摸起一张牌,在鼻前闻闻,说一声:“好,要的就是你!”话音未落把牌翻开,自摸和!六庄因而得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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