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慢地提醒:“皇上小心,登高必跌重。”
登高?
叶浅泓一愣,回首望去,大吃一惊。
什么时候自己和他站在栖凤阁顶楼上了?脚下金瓦嶙峋,崎岖不平,方寸之地,竟然只容得下两个人站立。
“我们……怎么会在这里?!”
“不是皇上说栖凤阁高耸入云,登高望远,风景甚好,所以要臣带你上来的吗?”
“我……”她一时哑然。
清风徐来,裙裾温柔扫过明晃晃的金瓦,飘荡飞扬。
这不是白妃跳舞时的装束吗?怎么会在自己身上?
这时,男子微微摇头:“皇上既然不愿意,那就下去好了。”
叶浅泓只觉脚下一空,像是一只迎风起舞的白鸟,翩翩落下。
宫殿中的水墨山水,仿佛也流淌了下来,铺陈成青山绿水,葱茏美景。而她却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,一路跌落。
失重的恐惧让她惊叫,手脚乱蹬乱挥,却觉手脚越发沉重……
我要死了吗?
这个念头如同平地惊雷,让她骤然睁开双眼。
“皇上!”
“皇上醒了!”
迟钝了一会,视线转过,熟悉的陈设,熟悉的宫人……
是乾元殿!
一位宫装丽人坐在榻前,正殷切地凝视着她。
“母后!”她睁大桃花眸,挣扎着想要起身。
太后妩媚的桃花眸一转,蓄满晶莹:“泓儿感觉如何?”
“没什么,朕只觉得头疼,然后……”
“唉,泓儿你刚刚在路上走着,突然昏了过去。幸而太医看过,说是缺乏睡眠,加之急怒攻心,所以中暑了。”
“中暑?”
是因为昨夜未睡,然后被今日婉妃的事情刺激的吗?
“听到你昏迷的消息,可是吓坏母后了!”美人泫然欲泣,“母后一辈子仅你一个孩子,用尽心血帮扶你登基为帝,若是连你也要离母后而去,母后真的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何在了!”
“让母后费心,是儿臣的错。”
“大病初愈,本来就应该好生保养,怎么如此不爱惜身体?”太后又是怜惜,又是责备,最后愤然道,“都是因为那个婉妃!泓儿你执意见她,本来哀家不想同意,又恐泓儿记挂,便只好答应。早知如此……唉,好在,如今罪妃已去,也免得之后再带累泓儿。”
婉妃已经……
“人已经走了,泓儿便不必再记挂。日后后宫自有体贴贤明的女子悉心服侍。”太后接过宫人递来的玉碗,漫不经心地用银匙搅了搅,舀起清亮透明的液体,送到她唇边,“泓儿尝一点吧,御医调制的薄荷蜜饯儿,可解暑气。”
叶浅泓乖乖喝下,凉意沁人心脾。
不几时,外面传来沉闷的响声,疑惑地看向太后。
太后温婉的脸庞似是撕裂了一般,露出冷酷而狰狞的神色,让她不由得不寒而栗。
“蕊香奉哀家旨意,责罚今日跟着皇上的废物。”
听声音像是在打板子。
叶浅泓心下不忍,刚想求情,未及开口,太后已然收了狰狞的神情,淡然开口:“念及只是初犯,皇上又无大碍,哀家便法外开恩,只责罚五十。若有下次,性命不留!”
叶浅泓到嘴边的话顿时生生咽了下去,不敢再多说。
很快,五十板子责罚完毕,众人在殿外叩谢皇恩浩荡。
太后见她神色疲惫,也不多说,只嘱咐她安心休息,宫人尽心服侍,便起身离开。
躺在床上,她轻轻按住胸口,沁凉的触感还在。
取出玉佩。
昏暗的纱帐里,玉佩晶莹剔透,散发着水润的光泽。
用那样隐秘的手段将玉佩送给自己,显然是不想让殿内埋伏的人看到。通过这块玉佩,她想要传递什么消息呢?
人已经走了,只留下一块带着谜团的半月形玉佩。
还有一个梦。
究竟梦到了什么?如今回想,却又记不大清了,依稀可见一个陌生的男子。
一个白衣素颜,月下翩翩起舞的美丽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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