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扭地刻了一个乐字。
刻得纹路其实不深,看得出来力道不大,镌刻的刀工也十分稚嫩,想来就是时南絮亲手做的。
他蓦地开口应下了,温声细语道“阿兄且放心前去,我定会好好照拂嫂嫂的。”
“今夜阿兄便要动身启程了吗”江慕寒缓缓地收回手,别开了落在江念远腕间红绳上的目光。
长乐微微颔首。
江慕寒从四喜手中接过了一个锦布包袱,递给了自己面前的兄长,“我已经吩咐下去,为阿兄备好了马,这里是些银两和伤药,阿兄务必小心。”
锦布包袱上还放着一副修缮好了的银纹面具,正是那夜他夜探皇宫,被江慕寒亲手打落的面具。
长乐没有伸手接过来,他已经托付阿弟照顾着小姐,若是还受这些,实在是有些受不起。
在长乐正要开口推拒这些时,江慕寒已是发觉先他一步神色落寞地说道“难道连阿兄都嫌阉党的物什不干净吗”
长乐的剑眉倏地紧蹙,一抬手就接过了他手中的包袱,“胡说些什么,兄长怎会嫌弃你。”
临踏出殿门前,长乐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声嘱咐了一句。
“阿元,坊间那些无知之人的流言蜚语无需在意,阿兄永远在你身后。”
是江家天真烂漫,素来喜欢率真坦言的小公子。
已是背对着江念远而立的江慕寒微微仰首,深不见底的黑眸倒映出窗外寒冷的月影。
满月高悬于空,却冷得厉害,素月清辉无温。
听闻身后兄长如此情真意切的言语,江慕寒蓦地抿唇轻浅地笑了笑,轻声道“谢过阿兄,阿元清楚的。”
可不正是因为清楚阿兄对自己,是当真有亲情所在,愧疚着,多年来一直寻觅念想着他,自己才未曾想过要伤兄长性命吗
只是,万望兄长能够被藏久些,莫要叨扰了他。
更何况,真正该死的,是当年谋害了江家上下数十口人性命的幕后黑手。
至于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境遇,只能说是命运弄人。
可是,孤身在这宫墙中冷了十余年了,江慕寒想,他也是想尝尝被人暖着的滋味。
哪怕是能有半分,也足矣。
当年那莹白耳后的红痣,和那一丸药,已是在自己心尖烙上了滚烫发红的朱砂印了,多年来的梦魇哪有这般容易抹除呢。
思及方才阿兄所说的话,江慕寒不由得弯起了殷红的唇角,那眉目含情笑着的模样,连带着眼尾的胭脂记都红艳了几分。
这可是阿兄亲口教导自己的,可以扮作他哄哄嫂嫂。
也不枉他这几个月来一直仔细端详着兄长的行事姿态和步履声线了,连殿中的香炉和多年来焚烧的冷香都撤了。
待到长乐走了半个时辰有余,身着暗纹玄衣的暗卫悄无声息地落下跪在了座上悠然饮茶的人面前,垂首递上了一个玉瓷瓶。
“督主,秘阁中的药取来了。”
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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