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跳崖后,顾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。
男人的眸光一如既往地深邃寒凉,冷潭一般让人从心底萌生出惧怕。
她只是看了片刻,就将视线挪开,她并不愿与他有太多的交流。
突然,一只暗青色的荷包落入眼帘,顾霖几乎一眼就认出,那是一年前新婚没多久,她扎破了无数次手指才缝制出的唯一一只勉强拿的出手的绣品。
那时,她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将荷包送到澜沧院,却连陆熠的面都没有见到,更别提只言片语的夸奖了。
后来一年多,这包含着她少女情意的荷包也从来没有见他戴过。
顾霖伤心之下,也安慰自己,她绣工不佳,许是夫君怕同僚好友笑话才没有佩戴,说不准正好好地收藏在书房暗格中呢!
如今这绣工拙劣的荷包再次回到视野,恰恰佩戴在男人的腰间,她看着却有说不出的别扭。
察觉到对方复杂的目光,陆熠凤眸轻抬,见到她清丽白皙的侧脸,他心中蓦的一疼,而后是绵密的苦涩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,好像心底有千言万语急切地想要对面前的女子说,张唇时才发现他并无甚话可以说出口。
真是……很奇怪的感觉。
原本想要与对方交流本次有毒稻米的事,可不知怎么的,对上那双清澈的桃瓣杏眼,陆熠话到了嘴边忽然就转了个弯,变成了:“夫人在看什么?你从前见过这荷包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他看到对方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浮上紧张,又很快被压制下去,心底的疑惑更深。
看那女子的反应,明明她从前见过他的荷包,想必他们二人从前也相识,可为什么她会假装不认识,甚至有些躲避不及的样子?
而且,他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?
这缺失的一年多的记忆中,究竟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,为什么自己每次越努力地回忆,那种痛彻心扉的钝疼就越清晰强烈?
可他向来不向外表露任何情绪,顺着刚才对方的目光,他长指抚上腰间的荷包,轻轻摩挲几下,似乎陷入了回忆:“这荷包是我在书房的暗格中寻到,除此之外,里面还放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绣品,看针脚应当都出自一人之手。可是……”
他说话间,锋利的薄唇难得浮上苦笑:“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是何时将绣品放入,也想不起来是何人绣制。”
“许是一些不甚重要的旧物。”顾霖转过头,将视线落在暗色的车帘上。
她以为自己绣制的东西早就在送出去时转头被男人扔了,没想到是被放到了书房暗格。
书房是陆熠议事的重地,绣品能放在这样的地方,可见重视。这事要放在从前,她一定会欣喜若狂,笃定陆熠心中有她。
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,隔了那么深的仇怨,那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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