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顾知礼并未让丁裴派大部队来跟随,而是装作护送另一辆马车从截然不同的路径离开了。
他们走的是偏僻的小路,条件恶劣,是寻常人怎么也想不到的。
顾知礼过去被追杀习惯了,知道走怎样的路才最安全,最方便逃脱。
雪在逐渐融化,树梢不断有沉积的雪花扑簌簌地往下落。
“朝朝,你在这里看着马,我去那边打点水过来。”
顾知礼从马身上解下水囊,指着旁边一条刚刚化冻,流水哗哗的清澈小河。
“嗯,小心一些。”
朝歌用草叶裹着马身上驮着的黄豆,卷起来喂它。
他摸着马儿的脸,想着这一路真是辛苦它了呢。
之前卖了那两头骆驼,耶律和陆送的东西就全都让这马给驮上了,可给它累坏了。
马儿高兴地用脑袋蹭了蹭朝歌的手,从鼻子里发出几声愉悦的声音。
然而这和谐的画面被突如其来的破空之声打破了——
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了朝歌脸上,顺着脖子往下流。
刚才还温驯听话地吃着草的马儿,此刻已经是血溅三尺,重重地倒在了地上。
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唤,就失去了生命的特征。
冰冷的大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朝歌知道自己只要一出声,可能就立马人头落地了。
这些人,应该是早就等着顾知礼离开朝歌身边了。
“乖乖的,跟我们走,还能少吃点苦头。”
背后的人压低了声音开口,看起来并不急于杀人的样子。
只要对方不会立马杀了他,那一切都还有的谈。
他是祁国即将回去复位的皇帝,金钱,地位,权力,一切都可以许诺别人。
“你们看起来不是官,难道是匪?”
朝歌淡定地问道,顺便偷偷观察对方的衣着打扮和说话方式。
“你管我们是什么人,再废话,老子一刀宰了你!”
天色已黑,顾知礼刚打了水,转身回去找人,却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理会。
朝歌原来站着的地方,已经是一片鲜血,死去的马儿僵硬地躺在地上。
“娘的!”
顾知礼低低咒骂了一声,就顺着地上留下的蛛丝马迹追了过去。
朝歌很聪明,在地上隔一段就留下一滴血的印记,既可以在雪地上很好地看出来,又能不引起大的注意。
他一路跟着,去到了一个寨子,此时那个寨子正在喝酒吃肉欢呼着,像是庆祝着什么。
“兄弟们,朝廷有位大官,承诺我们只要抓住了这位,以后咱们个个都是建国大臣,有着享不完的荣华富贵!来,喝喝喝,好好庆祝一下!”
寨主高举着酒杯,没想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,居然捡了个漏,劫到了这位引起满国风雨的小皇帝。
早知道,他们平时就是打劫,也没几个路过的。
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抢不到一个人,于是一窝土匪在山上饿得嗷嗷叫。
“这小皇帝长得真俊呐,手比娘们儿还嫩,脸上都能掐出水来!反正他也是快要死的人了,不如头儿你让我们兄弟几个快活一下?”
底下的小弟看着被绑住的朝歌两眼放光。
他们哪里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,在这深山老林里,寂寞得看头母狼都觉得眉清目秀,此时更是心痒难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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